LX_此生难为撒糖人

它终于完了，然后还有俩番外

【尾声 Chaos】

 

一个身份特殊的卧底，即便是在功成身退之时，也不会得到特别优待。总部等闲卧底潜伏不进去，而失去总部，群龙无首，也不要指望会有什么特殊待遇。

单看血玲珑一案里死亡的普通人数，身为一个越界犯案的超能力者，警方能把这些抹平已经算是万幸。

由于总部大楼被毁，大部分涉案人员都在楼内，崩塌的破坏力惊人，至少就目前的挖掘工作来看，未发现一人幸免。在尸体内发现一具披黑袍戴口罩的不明身份人员，据指认——主要是两个卧底指认，疑似从未露过正脸的黑袍，具体身份确认工作仍在进行中。

警方手里一下子多了许许多多的证据。有超能力者确认名单，总部崩塌当日楼内的监控录像与人员名单，黑袍的胚胎研究工作发展现状报告，甚至还有各星域狩猎者的名单。最后一点主要归功于不显山不露水的初七，表面很乖，内里黑得透亮，不主动暴露完全发现不了。

 

沈夜坐在问讯室里，没有手铐，门外却站了一排手握激光枪的特警。

外间刀光剑影，他的姿态却很闲适，甚至分不清是警察审他还是他审警察。

这件事的发生是注定的，只要他们看了当时的监控录像，就会发现，有六个人进了电梯之后，再没在录像内出现过，而那六个人到目前为止只出现了两个。一个在审讯室里，一个在不远处的门外，同样被看得严严实实的。不愧是一脉相承的兄妹，神经一样粗大，半点不把枪口当回事。

荧幕上回放着电梯口的录像，是黑袍和夏夷则踏入电梯的一幕，定格在那一瞬间。

黑袍看不清面貌的正脸明晃晃地映在画面里，而或许是刻意，又或许是习惯，在每一段的监控录像中，都未曾出现露出超过半张脸的夏夷则。

沈夜道：“大楼的六十八层以上没有监控，电梯内装有身份识别系统，平日除非得到许可，否则任何人都踏不进去。”

对面问：“那么你和他——”他指向那一道黑白分明的身影，缺少了监控室的系统，再也无法通过录像画面辨别身份，“都是得到许可了吗？”

沈夜道：“R计划的两个主谋面和心不合，串通好要在四月一日做个了断，让我们上去帮忙。”

对面问：“他是谁？”

沈夜道：“夏夷则，狩猎者编号X，是总部内第一个被发现能控制脑波的超能力者，所以才会被选中。”

荧幕上刷过一串狩猎者身份的确认信息。

“去了高空之后呢？”

“我的妹妹第一个逃出来，我是第二个。”

“我们要如何证明你的话？”

沈夜略扶了扶额：“现在是你们审我，还要我给你们提具体建议？”

警察：……

 

敢这么嚣张自然是有因由的，有特殊性的卧底不能白卧，他在改头换面之前和警方签过协议盖过公章，内容被十二附在了自编病毒内，对各大网站发动攻击只要一句话。

据供词称，爆炸是黑袍本人发起，又因目击证人实在太少，带了屏蔽仪也没法测谎，而且根本排除不了串供的可能性，最终仍是没能问出什么来，只得到了一个监控三年的决定，好比埋伏的一颗定时炸弹。一旦行差踏错，数罪并罚没商量。若是真的警察卧底，是没有这一监控期的。

有监控与否对沈夜而言已经不重要，只要不影响日常生活，警方愿意如何折腾便随他们去。总归脱离黑袍之后他也算洗白，现在可谓无债一身轻，外界散播的假消息也可以暂且收一收。

他在总部虽然不是做白工，卧底期间却早就召集了人开工作室权作后路——虽然因为隔三差五地出去考察闹失踪，拖了许久也只是个工作室——监控并未对生意造成影响，他和沈曦收敛好超能力，平素如常人一般生活。工作室的地址很巧，正在瞳和十二的居所附近。

 

每一个新生活的开头都不算顺利，于是，他终究没有空闲亲自去总部附近看一看。联网之后，头条新闻报道，超能力连环死亡案告破，涉案人员若干，金额若干，在逃人员若干。狩猎者落网过半，哪一份名单里都没有夏夷则。

专题配了很多照片，总部海滩沿路风景他早已熟悉，估算一番距离，完全足够将欧阳少恭的那处逆天别墅包括进去。

可那张近处照片上没有废墟，没有标注，只留一个被列为重度疑点，令人不明就里的坑，落在眼底像无声的嘲讽。

像是那整栋房子，都在一夜之间，让人用乾坤袋装了走移了位。

 

当初他们在岸边降落之后便分道扬镳，他未曾见到总部崩塌之后的别墅区是什么样子。

疑点只能在一个人身上，但他没有联系方式。

他找不到夏夷则，无论从网上，从通话，还是他所知的任意一个地址。唯一一条似是而非的消息，便是每年十月二十的海市拍卖会，鉴定大师石百子从未缺席。

那句死去并非虚言，他说到做到。随着时间推移，连警方都认为，一个仍旧存活着的人，该再上一次死亡名单。

 

三年监控期过后，他收到一张明信片。

很难相信这个高度数字化的时代，明信片这样古老的通信习惯依旧存在。薄薄的硬纸被包裹在层叠的包装盒和软质袋中，仿佛多年以前曾流行过的过度包装的恶作剧。

明信片的正面印着一张雪原的远景，拍摄的时候仿佛是有风，镜头边沿落了一片清晰的六棱形雪花，带着微微的反光。

天色有些暗，远处传来城镇独有的暖光，地上有两排刚落下不久的脚印，一路蜿蜒向前。分不清是有人刚刚走远，还是摄影师倒向而行。

他认得那个城市远景，在某本杂志的旅游推荐页上。远离恒星，地处奇寒，却有人居住。一年下十一个月的雪，多适合放松赏景的短期旅行，被无数情侣戏称为“天之涯”。

背面的邮戳却并不是当地的地址，但万里迢迢却仍能准确送达目的地，也是难得。

空白部分未留一字，占据那一小片留言区的，是一副简易的手绘。

 

——黑色郁金香。

 

-End-

 

后记

 

从一万拉到七万的阵线，每码完一章都处于一种“我有槽点无数，可惜无人倾吐”的诡异纠结状态，但真到了完结的一天，反倒无话可说。

我会说，这文最初的灵感来源于《斯卡布罗集市》么？

「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？请帮我向一个人带一句问候。

    请他为我缝一件衣作衾，找一块地归葬，束一捧花献祭。

    他曾经是我爱过的人。」

听起来就很虐很餐具的样子。

 

若说HE满分为三，标准亦有三：心意相通，生死与共，永不离弃，这篇文里的沈夏至少得一分半，但绝不会超过两分。有道是CP向的同人必然带来OOC，若是肉则更甚，在某些人眼中，二设更是被扣上了人物标签化的招牌。我是按P105的感觉来拿捏夷则的，但很可惜我是个音盲。还有，阿夜决计不是P112。

如果有人说我OOC，我倒不会生气，因为提意见的这位估计看到了我萌CP模式的本质。那是完全不同于沈夏这种高逼格模式的啊……我真的是个俗人，白瞎架空未来这么高洋上的背景。

 

最初的设定如果成文，且抛开逻辑与背景铺设的大块漏洞不谈，真的是个餐具。

抹去者司过往，策反者定当下，预知者掌未来。初版的结局在这个基础上，便是抹去者湮灭在过往，策反者受困于当下，预知者超脱向未来。具体过程如何，我便不再细说。

萌一个CP久了就会逐渐变成亲妈，苍天诚不欺我。虽然这其中的心态变化仅我一人清楚，然而，我笔下写出来的东西虽与ID不符，但的确删除了很多没有必要的刀子——却没有拔掉所有的flag。

Avalon带来的后遗症是感情波动消失，影响从内而外。虽然被老板治好了一部分，但程度自由心证。所以很难说经此大劫的夷则在乎什么，也很难说他不在乎什么。那些都是他一念之间的问题，想要放弃，也不过是像听到奶粉的录音一样……但至少他内心还有愿望，比六年前那一放手的决绝好太多。

鉴于这个paro里的正邪两方并没有那么绝对——Pol.ice也知道要挟两个身份特殊的孤儿来破案，总部狠虽狠，但因为黑袍的极端自负，总还留了一线天光，所以立场方面就不多说了。只能说，每个人都像阿夜承认的那句话一样——

“我只忠于自己”。

对了有人发现那支被浪费掉的麻醉剂君是“奴奴”么？另外百度一下黑郁金香有惊喜哦。

……除了这些没什么可说的了，为更坑爹的新坑而努力吧。

LX 于 10.26